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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锦屏哪能猜出顾参商这是迁怒于她？此时，她最先想到的就是先前和陈墨竹就顾总近期反常的表现深入交换意见后得出的结论——
好么，总算给顾总憋出毛病来了。
不过这么一想，她反倒松了口气，觉得一向不苟言笑、精密得如同机器人的顾参商，变得平易近人起来。
错误的判断，导致她放松警惕，勇敢地提出了一个极具挑战性的要求：“顾总，要我帮您倒垃圾吗？”
她一双眼睛都快粘在那幅画上了。
顾参商被她搞得险些炸毛，恨不得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他“啪”地撂下鼠标，冷着脸问道：“你是不是工作量不饱和？”
如此露骨的恐吓，终于吓退了杜锦屏。
可顾参商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被搅和得一团糟。
往日闭着眼睛都能写的代码，此时也像是在嘲笑他的无用，纷纷挽起手，在屏幕上摆起方阵，一会排成个“S”，一会排成个“B”。
……这日子没法过了！
顾参商干脆愤愤地关掉屏幕，仰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但他的心始终静不下来。
那只沉眠许久的小妖怪，在这个寂静的雪夜忽然苏醒，伸着懒腰，探头探脑地向外面张望着，最终看见那幅画，立刻吚吚呜呜地，奋力从他心墙的裂缝中伸出手去，想把画够过来。
良久，顾参商方才长出一口气，放下了把它按回去的念头。
不管怎样，她的画总归是无辜的。这么想着，他终于走到垃圾桶前，将画捡出来。
他的电脑里总是有一个名叫“阿宅”的文件夹，里面保存着他能搜集到的所有翟天宝的画作，也见证了她的技艺从稚嫩到成熟的整个过程。
顾参商一眼就看出，创作这张画的时候，她已然踏入新境界的边缘，每一笔几乎都信手拈来，看似随意，却无比准确而生动。
美术组有那么多人画过羿阳，却没有一个能像翟天宝的作品这样，轻易地击中他。
尽管命题是孤独终老，画中的山神却并未流露出感伤。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棵松树下，轻抚射日弓的弓弦，若有所思地望着绵延的坚吾山——他所爱之人的灵魂，已然与整座山融为一体，他无需挂念。
一瞬间，顾参商几乎感觉到羿阳似乎要开口对他说些什么。
只可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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